《剪羽》里英飞羽说自己拜金的那一刻 是真的想逃吧……

《剪羽》的故事从来都绕不开英飞羽的小镇出身和她骨子里的执拗，两者缠在一起，又牵着她后来一次又一次的选择，构成了这部融合了主角出身、性格底色与重大转折的故事。其实刚开始读的时候，没太在意她 “小镇做题家” 这个身份到底意味着什么，只觉得是交代她能进央媒的铺垫，直到看到她和彭青屹的那些拉扯，才慢慢明白，这份出身带有的坚韧和敏感，早就刻在她行事里了。佳鱼在写她初期在央媒的状态时，没多渲染，就几笔写到她被主任训斥、被处长纠缠躲不开的细节，很真实，不是那种刻意制造的困境，就是很自然的职场处境。
 
这本小说里，英飞羽的核心目标其实很简单，就是想安安稳稳做自己的记者，把该说的真相写出来，可彭青屹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。他们的相遇挺偶然的，她负责写彭青屹父亲的稿件，正好撞见主任骂她，彭青屹看了她的稿子，觉得她有才华，后来雨天还让手下给她送过伞。那时候彭青屹是高官后代，身份摆在那儿，主动帮她解了处长纠缠的围，她选了彭青屹，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。这本小说里这段关系的描写，没有太多甜腻的桥段，更多是彭青屹的掌控欲和她的妥协，比如彭青屹强制让她从合租房搬出来，还能轻描淡写说自己要去相亲，她虽然不情愿，却还是因为彭青屹在工作和生活上的照拂慢慢沦陷了。
 
印象最深的是彭青屹谎称家道中落试探她的那段，这段描写我来回看了好几遍。彭青屹在电话里说家里要变天，语气听着挺沉重，她当时没多想，只想着要和他共患难，甚至开始盘算自己以后多写稿子养他。可转头她就从别人那儿知道，彭青屹父亲不仅没遭难，反而升职了，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个试探。然后她再接彭青屹电话时，语气特别平静，直接说自己是拜金女，既然他落魄了，那就分手。这段对话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，她的每句话都很短，却透着一股狠劲，挂了电话就立刻提交了辞职申请，收拾东西回了老家。我当时看到这儿，停顿了好一会儿，不是觉得她决绝，是觉得这才是她会做的事 —— 她的执拗不允许自己被这样愚弄，哪怕心里已经沦陷，也得逼着自己抽身。这份决绝，和她当初顶着压力进央媒的那股劲，其实是一样的，都是她性格里带的东西。
 
从央媒辞职回乡，算是她人生里的一个大转折，之后进省台做采访，又遇到了文越霖。刚开始文越霖根本不接受采访，她就死缠烂打，天天往工地跑，自己絮絮叨叨说采访的事。后来遇上洪灾，她被困在危险区域，文越霖不顾安危冲进去把她救了出来，就是这场灾难，让两人定了情。这段关系和她跟彭青屹的完全不同，文越霖的温柔是润物细无声的，没有掌控欲，只有包容。她和文越霖结婚的时候，彭青屹找来了，站在婚礼现场，没说话就走了。这又是一个转折，我本以为她和彭青屹的纠葛到这儿就结束了，没想到两年后彭青屹调任成了她所在省城的书记，两人又被迫重逢。
 
彭青屹的出现，让她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。文越霖出了事，她没办法，只能去找彭青屹妥协。小说里写这段妥协的过程，没有过多渲染她的委屈，只写了她去找彭青屹时，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犹豫了很久，进去后只说 “我来求你帮文越霖”，没说多余的话。彭青屹余情未了，借着这个机会把她重新拉回自己的世界，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平衡 —— 文越霖守着他们的家，包容她的一切，彭青屹则放下身段，甘愿做那个见不得光的人。
 
这本小说完结了，结局里没有谁死谁活的惨烈情节，就是三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关系继续过下去。其实我到现在都有点困惑，英飞羽在妥协的时候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？是因为文越霖的恩情，还是对彭青屹还有残留的感情？她当初那么决绝地辞职分手，不就是想逃离那种被掌控、被试探的关系吗？可最后又回到了这样的拉扯里。彭青屹后来的低头，看着挺让人心酸的，他总是在失去后才明白自己要什么，可他当初的试探，确实把英飞羽推得很远。佳鱼在写这些人物关系的时候，没有偏向任何一方，只是把他们的选择和挣扎摆出来，让读者自己去感受。
 
英飞羽最后还是留在了省城，和文越霖守着家，同时又无法彻底摆脱彭青屹。她曾经想逃离的掌控，最后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她的生活里。她那时候在电话里说自己拜金的那一刻，是真的想彻底斩断和彭青屹的关联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