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鲛人饵》by 深海先生里那只小鲛人，哭的时候我停住了

船沿搭着的白森森手爪，我记了好久。《鲛人饵》by 深海先生讲了这样一个身负王室血脉却被视作弃子的画师楚曦，在渤国国师为满足君王长生欲念的谋划下，被当作浸泡过雌鲛尸液的 “人饵” 献祭给鲛人，却意外救下并收留了看似幼弱实则是前世逆徒的小鲛人重渊，两人在三世轮回与神魔纠葛中不断纠缠的故事。
 
楚曦刚被推上船时，手里还攥着靴子里藏的匕首。小说里写他听着老太监说鲛人性淫嗜血，说他这样的容貌和体质最合鲛人胃口，可真见着那小鲛人爬上来，匕首却刺不下去了。那双琉璃蓝的眼睛，还有半透明的翼状尖耳，看着就像十二三岁的孩子，明明刚从恶鲛爪下逃生，却敢抱着他的腿哭。楚曦说 “你我同为胞族不容，也算同病相怜”，这话刚落，小鲛人就用鱼尾卷住了他的脚踝，哭得更凶了。那时候楚曦大概还不知道，这根本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幼鲛，是缠了他两世的执念。
 
后来两人分开，楚曦一睡就是几百年。等他再醒过来，重渊已经成了为祸人间的魔尊鲛王。这事儿想起来挺唏嘘的，明明当初是楚曦说 “今后我护你便是”，最后却要他下凡去阻止自己护过的人。小说里这段转折写得挺突然，我当时倒回去看了好几遍，才确认重渊入魔是为了换长寿等他苏醒，还和万魔之源定了 “执念得偿生” 的契约，他的执念从来都是楚曦。
 
最让我停住翻页的，是楚曦忆起前尘后，被迫和重渊结姻契的那段。神魔大婚当天，楚曦才知道重渊的来历 —— 竟是万魔之源烛瞑的眼泪所化，而自己是上神延维随身那支染血笛子变的。书里写楚曦站在殿上，听着重渊说入魔的缘由，没有骂也没有闹，只是问他 “值得吗”。重渊没直接答，反而伸手去碰他的发梢，说 “师尊当年救我的时候，也没问过值得不值得”。这段对话我看了好几遍，楚曦那时候的反应小说里没细写，但光想他站在那里的样子，就觉得比任何激烈的争执都沉。他一直想导重渊归正，可到最后才发现，对方的 “正” 从来都是以他为坐标的。
 
《鲛人饵》by 深海先生里还有个细节，楚曦一直带着那把当年斩恶鲛利爪的匕首。刚收留重渊时，他总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，夜里重渊翻身蹭到他身边，他手就会下意识摸向枕边。后来重渊成了魔尊，两人在海底对峙，楚曦被重渊困住手腕，那把匕首从袖中滑落，重渊捡起来看了看，指尖划过刀刃上的缺口 —— 还是当年斩恶鲛时留下的。他把匕首塞回楚曦手里，说 “师尊要杀我，用这把才对”。真的，看到这里我愣了好久，这哪里是要杀他，楚曦当年连受伤的小鲛都舍不得刺，现在更不可能动手。
 
小说完结的时候，结局里楚曦唤醒了记忆，封闭了即将苏醒的烛瞑。他和重渊在一起了，没有写结婚，就是相伴着留在了当年相遇的那片海边。万魔之源烛瞑被封印，人间的乱象也平息了，算是恢复了安宁。渤国那个国师，在重渊为祸时就被处置了，倒是没什么多余的笔墨。
 
其实我一直有点困惑，重渊作为烛瞑的眼泪所化，他入魔的时候会不会有烛瞑的意识干扰？番外会不会写这个？还有楚曦那把匕首，后来有没有重新打磨过？毕竟刀刃上的缺口那么明显。按小说里留下的伏笔，烛瞑只是被封闭，并没有彻底消失，第二季可能会接着写他的后续？不过这些都只能猜了。
 
楚曦的衣着在书里前后变化挺大的。刚出场时他穿的是王室公子的锦袍，虽然因为被当作人饵显得破旧，但领口和袖口还有金线绣的纹样，只是被海水泡得发皱褪色。后来他沉睡醒来，穿的是素色的宽袖长袍，料子普通却干净，袖口总是挽着一点，方便做事 —— 大概是几百年前照顾小鲛时留下的习惯。再到最后，他的袍子下摆常沾着海沙，边缘磨得有些毛糙，却总带着淡淡的海水咸腥味，和重渊鱼尾上的气息混在一起。这大概就是他们最终的样子，没有王室公子，没有魔尊鲛王，只是两个在海边相守的人。
 
重渊后来很少再哭了，可楚曦还是会习惯性地摸他的尖耳，像当年在船上那样。只是现在不用再担心恶鲛，也不用再提 “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” 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