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欲壑难填》里贺征那句求助，成了两人纠缠的开端……

贺征在夜黑风高里攥着衣角低头求助的模样，总让我忍不住回头再翻几遍相关的段落，《欲壑难填》的故事之所以让人放不下，正因为它把主角悬殊的出身和拧巴的人物关系揉得死死的，每一个转折都带着两人性格底色里的影子。贺征刚开始就是个没名气的小演员，空有天资却懒得往上爬，经济状况差得很，连像样的住处好像都没有，而季抒繁是身价千亿的财阀继承人，眼高于顶，这两种完全不同世界的人，本该一辈子都碰不到。
 
这本小说里最让我停住的，是两人初遇时那段对话的描写，我特意倒回去重读了一遍。贺征走投无路，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那句“先生，帮帮我”，语气里带着挣扎又不得不低头的窘迫，而季抒繁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很微妙，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，反而像是被什么勾住了似的，盯着贺征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。那时候贺征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吧，否则以他那不服输的性子，绝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。而季抒繁一开始大概只把这当成一场猎艳游戏，他后来那句“宝贝儿，别给自己设限，你明明是潜力待开发~”，带着财阀特有的掌控欲，完全没把贺征的窘迫当回事。这段描写太真实了，不是刻意制造的冲突，而是两人身份和性格碰撞下必然会发生的场景，读的时候会忍不住想，贺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，是不是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。
 
贺征的核心目标其实很简单，就是想靠自己的本事在演艺圈站稳脚跟，不用看人脸色，可季抒繁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节奏。季抒繁为了追他无所不用其极，送资源、送钱、送房子，这些在旁人看来求之不得的东西，在贺征眼里却成了负担。他不止一次地警告季抒繁，“季抒繁，我TM是直男，拿着你的臭钱给我滚！”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，贺征都带着怒火，甚至会推搡季抒繁，想把他拒之门外。可季抒繁从来都不当回事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，依旧我行我素。
 
后来贺征因为一场意外的角色爆红，这大概是他人生里第一个重大的转折，原本空无一人的片场突然有了粉丝和记者，片酬也翻了好几倍，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季抒繁的掌控了，可没想到季抒繁却借着庆祝的名义，把他的生活搅得更乱。有一次两人在庆功宴的后台吵得很凶，贺征把季抒繁送的定制手表摔在地上，说自己不稀罕这些东西，季抒繁却弯腰把手表捡起来，擦干净后重新递给他，眼神里的偏执让人发怵。这场争吵之后，贺征好像变了一点，不再像以前那样硬碰硬地反抗，偶尔还会接受季抒繁的帮助，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。
 
另一个转折是贺征被同行陷害，爆出了不实的黑料，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，粉丝脱粉，剧组解约，甚至还有人堵在他的住处骂他。就在他再次陷入绝境的时候，又是季抒繁站了出来，动用自己的资源压下了黑料，还帮他澄清了真相。这一次贺征没有拒绝，也没有说谢谢，只是在季抒繁离开的时候，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，看了很久。一只淇雾对这种人物心理的把控很细腻，没有写贺征的内心独白，却通过他的动作把那种复杂的情绪传递了出来。
 
小说完结的时候，结局里贺征已经成了圈内知名的演员，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向人求助的小透明。他和季抒繁留在了一起，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，就是住在了同一个房子里，贺征拍戏的时候，季抒繁会去探班，贺征休息的时候，两人会一起在家做饭。那些曾经激烈的争吵和反抗好像都慢慢淡了，变成了日常的琐碎。我其实有点困惑，贺征最后是真的接受季抒繁了，还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？毕竟从一开始，贺征就明确说自己是直男，可后来的种种行为，又让人觉得他对季抒繁并非毫无感觉。
 
《欲壑难填》里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狗血剧情，更多的是两个身份悬殊的人，在一次次纠缠中慢慢改变彼此的过程。贺征从最初的抗拒、愤怒，到后来的默许、依赖，季抒繁从最初的猎艳心态，到后来的偏执守护，这些变化都藏在一个个细节里。我到现在还记得贺征第一次主动给季抒繁打电话的场景，电话接通后他沉默了很久，才低声说自己在片场受了伤，季抒繁那边沉默了一秒，然后立刻说“我马上过去”。 
他那时候明明可以找助理或者其他朋友，却偏偏打给了季抒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