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在霸总文里当家庭医生》里贺然婕的那句对不起……

《我在霸总文里当家庭医生》的故事从来不是单一的情节推进，而是把华安穗的出身底色和她与周之衷、贺然婕的复杂人物关系缠绕在一起的，读的时候总觉得那些情绪就压在纸面上，翻页都得轻轻的。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霸总相关故事，没想到策马听风把几个年轻人的无奈写得那么细，不是狗血的撕扯，是那种明明都没做错什么，却一步步走到僵局的无力感。
 
华安穗的父亲是昆虫学教授，她从小就喜欢蹲在地上观察那些小虫子，这份对自然的喜欢也延续到了和周之衷的相处里，他们是在昆虫博物馆认识的，能在这个小众的学科里谈天说地，换谁都会把对方当成知己吧。这本小说里，华安穗对周之衷的喜欢很纯粹，纯粹到她自己都觉得抓不住，事实也确实如此，周之衷父亲的介入，还有自家接连遭遇的变故，让她不得不离开。我记得这里有个细节，她离开后并没有恨谁，只是难过，甚至在国外听到周之衷生活乱七八糟的消息时，还会心疼他，也心疼那个嫁给她的贺然婕。
 
真正让我停下来重读的，是华安穗回国报复却被贺然婕回应的那段。华安穗穿着特意准备的衣服，带着压抑十几年的情绪冲过来，结果贺然婕只是平静地走到她面前，说“对不起”。我仔细记了这段描写，贺然婕是背着光站的，脸依旧很美，只是没了过去的骄纵，她垂着眼，眼睫在光下打出错乱的影子，又重复了一遍“对不起”，然后蹲下来，把华安穗掉落的胸针重新别回她衣服上。最戳人的是贺然婕说的那句“如果我过得不好能让你好受一点，那我告诉你，我过得很不好，每一天都不开心”。看到这里我真的愣住了，原本以为是两个女人的对峙，结果变成了各自的剖白。华安穗的愤怒突然没了落点，她原本是想让对方不痛快，可看到贺然婕眼底那团化不开的黑，反而忍不住难过。这段描写太真实了，没有谁是绝对的反派，每个人都被困在自己的处境里，华安穗背负着被迫离开的委屈，贺然婕则扛着无爱的婚姻和失去孩子的伤痛，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，藏着两个人的沉重。
 
这本小说里的关键转折其实都和这段关系有关，华安穗被迫离开是一次，回国被绑架、周之衷在她和贺然婕之间选了她是一次，五年后重逢劝周之衷放过彼此又是一次。绑架那次最让人心堵，华安穗躺在箱子里清楚听到周之衷的选择，可她一点都不开心，因为她太了解周之衷的性格，无论谁出事，他都会归咎于自己。后来周之衷选择继续婚姻，华安穗也明白，那不是爱，是愧疚。这些情节串起来，就懂了为什么最后华安穗会释然，不是原谅，是看清了所有人的身不由己。
 
小说完结后，结局里的人物走向都很清晰。周之衷接手了家里的公司，后来在访谈里会温柔地提及贺然婕，还亲口承认现在的太太是他的初恋。华安穗最终回到了工作的国家，继续努力工作，带着两个人曾经对昆虫的热爱生活。沈亭州作为家庭医生，也继续打理着四个雇主的相关事宜，只是他不再轻易被那些复杂的家庭关系打乱节奏。我其实有点在意周子探，他因为家庭变故感到恐慌，想要做亲子鉴定确认亲情，沈亭州看出了他的不安，也知道只有贺然婕能安抚他，结局里他应该是留在了贺然婕身边，被那份偏爱填满了焦虑吧。
 
现在再想起《我在霸总文里当家庭医生》，最先冒出来的还是贺然婕蹲下来别胸针的样子，还有那句轻不可闻的对不起。可能我理解错了她当时的心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