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胆小鬼》里黄姝给秦理戴助听器的瞬间，怎么也忘不掉

黄姝把助听器轻轻扣在秦理耳朵上的样子，让我再想起《胆小鬼》时总先浮现这个画面，这部故事里藏着太多主角们的出身印记和性格带来的命运转折，还有那些扯不断又最终散落的人物关系。秦理是杀人犯的儿子，家庭条件差，性格里带着股别扭的骄傲，黄姝是借读生，跟着妈妈寄人篱下，两个人好像天生就该靠得近一点，而王頔和冯雪娇，家境普通却安稳，一开始愿意陪着他们，最后却又在关键时刻退了回去。
 
《胆小鬼》讲的故事里，秦理的目标其实很简单，就是想护住黄姝，想让自己能听清声音，想摆脱“杀人犯儿子”的标签。他本来能靠奥数出人头地的，结果生病错过了比赛，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命运的捉弄。后来学校锅炉房爆炸，他受了伤，耳朵更差了，可学校的陈主任为了撇清责任，竟然串通老师威胁王頔，让王頔出卖秦理，把事故责任都推到秦理身上，最后秦理被开除，连一点赔偿都没拿到。这件事之后，四个人的关系就彻底变了，王頔开始疏远秦理，跟着高磊混，冯雪娇也因为害怕，没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。
 
我总忍不住重读黄姝和秦理在小屋里的那段描写，小说里写黄姝买了最好的助听器回来，坐在秦理身边，一点点帮他戴好，然后跟他说对不起。她说是为了买这个助听器，才答应殷鹏去吃饭，结果被关在地下室三天，遭了很多罪。她一边说，一边喝着掺了农药的可乐，秦理跪在她面前，求她去医院，可黄姝只是摇头，说不想活了。秦理没多说什么，拿起剩下的农药也喝了下去。黄姝还拿出小刀，想把他们四个人的家徽刻在身上，她说想让秦理笑一笑，因为秦理说过她笑起来最好看。
 
这段描写我读的时候停了好几次，不是因为别的，就是觉得黄姝明明是想守护秦理，想让他能听到声音，可最后却用了最极端的方式。她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秦理，却没想想秦理要的从来不是这些，而是她好好活着。秦理喝农药的时候，心里该有多绝望啊，他想守护的人要走了，他拼尽全力想抓住的温暖，就这么碎了。
 
秦天发现他们的时候，黄姝已经咽气了，他把秦理背去诊所洗胃，又回去想把黄姝的尸体埋了，结果路上遇到交警查酒驾，没办法只能把尸体拖进了荒废的鬼楼，这就成了后来的鬼楼抛尸案。这件事之后，秦理就变了，他不再是那个有点骄傲的少年了，心里只剩下复仇和给哥哥洗清冤屈的念头。他后来装作卖蛇的，在网上联系殷鹏，等了十年才等到机会把殷鹏绑架。他还把殷鹏失手弄死的人的尸体搬到鬼楼，就是想让警察把两个案子合并调查，还秦天一个清白。
 
迟不到在小说里没怎么写秦理复仇时的心理，只写了他的动作，冷静得让人害怕。可结局里，秦理还是被警察找到了。小说完结的时候，秦理坐在轮椅上，经过治疗能开口说话了，眼里带着温暖的光，还在朗诵他们以前喜欢的诗，可不远处的警察手里拿着手铐，等着带他走。王頔和冯雪娇最后在一起了，还有了孩子，王頔给孩子读诗的时候，眼里全是愧疚。他们后来还去了以前的防空洞，看到了墙上贴的四个人唯一的合影，也看到了秦理说过的“星星”。老范老师最后辞职了，写了一封检举信给负责案子的冯国金，揭发了陈主任当年的所作所为。高磊和胡开智却还是老样子，在同学聚会上依旧意气风发，好像当年的事从来没发生过。
 
我有时候会想，秦理最后朗诵诗的时候，心里想的是黄姝吗？他说支撑他活下去的不是恨，而是爱，可这份爱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他。小说里的结局没有给任何人一个完美的交代，该受惩罚的人得到了制裁，可那些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。王頔和冯雪娇获得了内心的救赎，可秦理呢，他到最后也没能真正解脱。黄姝给秦理戴助听器时的样子，和结局里秦理坐在轮椅上的样子，总在我脑子里交替出现。
 
可能我理解错了秦理的选择，他那时候明明可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