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偏见》里那幅被送错的画 到底藏了多少没说透的心思

许谦把精心准备的画递出去时的眼神，我到现在都忘不掉。《偏见》的故事里满是这样藏在细节里的拉扯，融合了主角的性格底色和人物关系里最别扭的那些部分，读的时候总忍不住停下来琢磨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其实一开始翻这本小说，我以为就是普通的情敌纠缠，没太在意两个人的出身差异，直到看到许谦带着严漠去看装修中的新房，才慢慢觉出不对劲，严漠的洁癖和疏离，许谦的洒脱和刻意张扬，早就把各自的底色写在了举止里。
 
这本小说里的两个人，好像从一开始就带着对彼此的偏见。严漠是室内设计师，瞧不上许谦这种“土大款”，许谦也看不惯严漠的假清高，可偏偏他们有共同的白月光。白月光的婚礼上，两个人坐在角落对着喝酒，喝多了滚到一起，第二天醒了对着骂了一顿，说要老死不相往来。现在想想，那时候他们眼里的痛苦是真的，但对彼此的排斥也是真的，只是那时候谁都没意识到，这份排斥里早就掺了别的东西。后来许谦新房装修，找的设计师刚好是严漠，两个人都憋着一股劲不肯退，就这么硬着头皮凑到了一起。严漠会在许谦加班晚了的时候，默默把客厅的灯留着，会在许谦说想吃家常菜的时候，系上围裙在厨房忙活，这些细节都不是刻意写的甜，就是很自然的流露，让我忍不住翻回去再看一遍，确认自己没看错。
 
最让我停住翻页的，是许谦送画被错送的那段。小说里写，许谦知道严漠喜欢画画，特意找了画师定制了一幅风景，画面是他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山间小屋，还在画框背面刻了一行小字。结果到了白月光生日那天，严漠居然把这幅画当成自己的礼物送了出去。许谦看到的时候，没吵也没闹，就是站在原地，把刚端起来的酒杯又放了回去，手指攥着桌布，指节都泛白了。然后他走到严漠面前，声音很平地说“我喜欢你”，严漠却愣在那里，支支吾吾说自己还是忘不了白月光，拒绝了他。这段描写没有多余的情绪渲染，可我看着许谦放酒杯的动作，就明白他有多失望。他不是没给过严漠机会，之前两次直球，一次是在严漠帮他照顾完生病的小猫之后，一次是在两人一起躲过暴雨的夜晚，只是严漠都没接。这次送画被错送，大概是他最后一点期待也没了。
 
许谦表白被拒后没多久，就出了车祸折了腿。他没告诉严漠，直接收拾东西搬离了严漠的家，断了所有联系。这之后严漠的生活好像全乱了套，设计图频频出错，看到白月光发的孩子照片时，才突然反应过来，自己早就不喜欢白月光了，那些所谓的念念不忘，不过是对自己感情的误解。他开始疯狂找许谦，死缠烂打地跟在许谦身边，许谦不理他，他就每天在许谦家门口放一份热乎的早餐，在许谦去复查的时候默默跟在后面。白花花的这段描写很真实，没有让严漠一下子就变得完美，他还是会笨拙地道歉，还是会因为看到许谦和别人说话而吃醋，这些不完美反而让这个角色变得立体起来。
 
小说完结的时候，结局里严漠带着许谦去见了父母，两个人留在了一起。白月光后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，偶尔会和他们联系，但也只是普通朋友的问候。其实我一直有点困惑，严漠在泥石流里保护许谦，昏迷前说的那些表白的话，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真的想通了？他之前对许谦的那些伤害，好像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。许谦最后原谅他的时候，没有说太多话，只是在严漠养伤的时候，每天帮他擦身、换药，就像当初严漠照顾他一样。《偏见》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，没有轰轰烈烈的求婚，也没有盛大的仪式，就是两个人平平淡淡地守在一起。
 
可能我还是没完全看懂他们之间的感情吧。许谦那么骄傲的一个人，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地原谅严漠呢？还是说，在他说出“我喜欢你”的那一刻，就没真正放下过。严漠最后能明白自己的心意，或许也不算太晚，只是那些因为偏见和误解造成的伤害，真的能彻底消失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