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单恋一枝花》里齐风禾揉面团的样子，总在脑子里晃

《单恋一枝花》的故事里，主角的出身差异和性格底色始终缠在一起，读的时候总觉得那些情节不是凭空编的，像是真的有人这么熬过日子。不是说有多曲折，而是那种带着点窘迫的坚持，藏在每一个小细节里。梁立万和齐风禾，一个在酒吧看场子，一个还在念大学，学的是食品相关的专业，平时要在面包店做学徒，闲下来还要帮人打架赚钱，两个人的身世都有点惨，这大概就是这故事最开始的底色。不执灯把这种出身带来的窘迫写得很实在，没有刻意放大，也没有回避，就那么平铺直叙地铺展开。
 
这本小说里，我最忘不掉的是齐风禾在面包店揉面团的那段描写。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，就是他下了课匆匆赶到店里，围裙都没系好就上手，手指插进面团里反复揉搓，力道很稳，哪怕前一晚刚帮人打完架，手上还有没消的淤青，也没影响动作。有客人来问他面包什么时候出炉，他头都没抬，声音有点哑，说再等二十分钟，新鲜的刚进烤箱。这时候梁立万正好来店里找他，靠在门框上没说话，就那么看着他揉面团。齐风禾揉到一半才发现他，没停下手上的活，只问了句“今天收工早？”梁立万嗯了一声，走到旁边帮他把散落的面粉扫到盆里。这段描写我倒回去看了两遍，说不上来为什么，就是觉得这两个人的状态都在这几个动作里了。齐风禾的隐忍和坚持，梁立万的沉默和在意，不用多说什么，就很清楚。
 
这本小说里的转折也都是跟着他们的处境来的。齐风禾一次帮人打架被学校发现，差点被开除，那段时间他很少说话，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面包店，把更多时间花在揉面团和研究配方上。梁立万知道后，没说什么大道理，只是帮他跟酒吧老板请了假，每天晚上来面包店陪他，等他打烊后一起走。还有一次，面包店老板要转让店铺，齐风禾急得几天没睡好，他想保住这个学徒的位置，更想以后能有自己的一个小店面。梁立万看出来他的心思，没问他要不要帮忙，直接找朋友打听了转让的价格，把自己攒的钱拿了出来。这些事不是一下子堆在一起的，而是慢慢发生的，每一件都推着他们往一起走，也推着他们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齐风禾想守住自己的学业，想有一份安稳的事业，不用再靠打架赚钱；梁立万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追求，就是想身边有个在意的人，不用再一个人晃荡。
 
其实《单恋一枝花》里，真的没什么狗血的误会，两个人的感情就是慢慢靠出来的。我记得有段对话，梁立万问齐风禾以后想把面包店开在哪，齐风禾头都没抬，还在摆弄手里的面团，说就开在学校附近，方便照顾生意，也能经常看到学生。梁立万就站在旁边，嗯了一声，说那到时候他来帮着看店，不用再去酒吧了。就这么两句，没有多余的话。但你能看出来，他们已经把对方算进以后的日子里了。这本小说完结的时候，结局里真就写了他们一起开面包店的样子，没有什么仪式，就是一起早早开门，一起打扫卫生，齐风禾揉面团的时候，梁立万就在旁边整理食材，跟之前无数个夜晚在面包店待着的样子差不多。
 
我看的时候其实有过个念头，齐风禾当初要是没遇到梁立万，会不会也能撑下来？毕竟他那么能扛，手上带着伤都能把面团揉得那么匀。但转念又觉得，这就是这故事的意思吧，他们俩的身世都太沉了，刚好能互相帮衬着扶一把。不执灯写他们的感情，就没搞那些虚的，没有说什么我爱你，就是这些细碎的陪伴。就像齐风禾总记得多烤一份梁立万爱吃的咸面包，梁立万会默默帮他把打架的后续处理干净，不用特意说，两个人都懂。
 
梁立万靠在面包店门框上看齐风禾揉面团的样子，我总在脑子里晃。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或者在意这种话，但每次齐风禾遇到事儿，他都在。齐风禾也一样，从来没说过谢谢，可梁立万来店里的次数越来越多，他就每天多烤一份咸面包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。他们俩就这么靠着这点温暖，把日子过下去了。
 
现在再想想书名，《单恋一枝花》，其实也不是谁单恋谁吧。就是两个苦过来的人，刚好遇到了，互相靠着取暖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