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恨水长东》里张流玉攥着纸条等的八年，到底在等什么？

《恨水长东》的故事里，主角的出身和人物关系缠得太紧，以至于很多转折都像是从这两样里自然生出来的，读的时候总忍不住跟着琢磨，要是林长东没生在那样的家庭，他们会不会不用受那么多苦。林长东是桐林县首富林家的独子，上面四个姐姐，父母近半百才生下他，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，脾气骄纵得很，当地没人不知道这位二世祖，横行霸道的事儿做了不少，也就他父亲能管得住他。逐柳天司把这种娇纵写得很实在，不是空泛的坏，而是带着点天真的蛮横，比如为了追张流玉，居然直接进了对方所在的醒狮班当学徒，成了班里的老四。
 
张流玉是醒狮班的人，还会唱戏，第一次被林长东注意到大概就是在唱戏的时候。这本小说里两人的感情线很直白，没有太多弯弯绕绕，张流玉看着冷脸，私下里却很执拗，他跟林长东说 “你亲了我我们就交往了啊”，林长东还一脸疑惑地说自己以为还在追他，这段对话我来回看了两遍，不是觉得甜，就是觉得这种直白在后来的磨难里显得格外可惜。林长东那时候的目标很简单，就是想和张流玉在一起，不用偷偷摸摸的，能光明正大地守着对方。
 
可他们的事还是被林家发现了，林家不能接受独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，觉得断了香火。家里的反对成了第一个坎，林长东被强行送出国，走之前跟张流玉说等他两年，两年就回来接他。这大概是他们感情里第一次真正的考验，张流玉没说什么，就只是等着。没想到两年过去，等来的不是林长东，而是他的死讯。这本小说里这段的描写很克制，没有太多渲染，可就是这种克制，更让人觉得无力。张流玉不信林长东死了，他说 “他就是变成了一副骨头，我也要等他回来接我”，然后就这么又等了八年。
 
中间林长东其实偷偷逃回来过一次，两个人没相处多久就被家里发现了，没办法只能私奔，结果还是被抓了回去。这次林家没再送他出国，而是把他送进了军队。这一去就是好多年，林长东在边境被俘过，后来又作为卧底和同事里应外合破了大案，在军区一路高升。这些情节都是后来才慢慢补出来的，读的时候才明白，原来张流玉等的那些年里，林长东也在经历这么多磨难。我一直记得林长东留下的那张写着 “妻玉等我” 的纸条，张流玉应该是天天都攥着吧，不然怎么能等这么多年。
 
逐柳天司对人物关系的把握很准，林家从最开始的强烈反对，到后来林长东 “死讯” 传来后的态度变化，再到最后林长东真正归来时的接受，都写得很真实。没有突然的转变，而是随着时间和事件的推移慢慢变化的。结局里林长东终于回来了，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像八年前一样，甚至更浓了，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对方。不过因为林长东的工作原因，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聚少离多。这本小说已经完结了，结局里林家也彻底接受了他们的关系，林长东还为张流玉规划了未来。
 
我有时候会想，张流玉在等的那些年里，有没有过动摇的时候？但小说里没写这些，只写了他一次次去林长东牺牲的越南寻找，无果后就继续回来等。他的世界好像很简单，就是等着林长东回来。林长东也是，不管经历了多少磨难，心里始终记着要回来接张流玉。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太多轰轰烈烈的桥段，更多的是这种长久的坚守和等待。
 
林长东的出身决定了他最初的骄纵，也决定了他们感情要面临的阻碍，而这些阻碍又变成了一个个转折，推动着他们的关系不断变化。《恨水长东》的故事就是这样，把出身、性格和人物关系揉在一起，让每一个情节都显得顺理成章。结局里两人虽然聚少离多，但终究是在一起了，张流玉等了这么多年，总算没白等。林长东最后在军区的职位不低，可他好像也没因此改变什么，还是那个心里只有张流玉的人。可能这就是他们最开始想要的吧，不管经历多少波折，最终能守着对方就好。张流玉攥着那张纸条等了这么多年，终于等到了想要的结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