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明日好景》里周成北说分手时，陶小寒没哭却攥皱了衣角？

《明日好景》的故事里，周成北的穷日子和陶小寒的娇气劲儿缠在一起，还有那些推着人不得不选的岔路，其实早就把两人的性格底色和后来的转折都串住了。刚开始看的时候没太在意，回头再琢磨，才发现这故事里的每一次变动，都和他们最初的样子分不开 —— 周成北从小背着养家的担子，父母跑了，只剩爷爷奶奶，爷爷走后奶奶又脑梗，他辍学打几份工，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，性格冷得像捂不热的石头，却总在陶小寒闹着要这要那时，默默把事情办了；陶小寒不一样，从小被妈妈宠着，没坐过公交，没见过后海里那些破旧的房子，却敢在离家出走的夜晚，缠着刚被他碰瓷的陌生人回家。何缺把这种出身带来的差异写得很实在，不是刻意制造矛盾，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。
 
小说里有段情节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，就是两人在襄阳小旅馆的那个晚上。陶小寒知道周成北第二天要走，自己过两天也得被妈妈接去北京，就非要留下来一起睡。房间小得只能容下一张床，陶小寒洗完澡过来，脱得只剩条内裤钻进周成北被窝，说要学他裸睡。周成北早就躺下了，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他翻来覆去睡不着，就伸胳膊横在他胸口问他睡不睡，陶小寒却突然爬起来趴在他身上，软乎乎的身子蹭来蹭去。黑暗里能看见陶小寒的睫毛扑闪，他贴在周成北颈侧说下一次见面要等寒假，然后很小声地提议 “就今晚吧”。周成北问他 “今晚怎么”，他憋了半天，红着脸说 “想跟你做”，周成北却扳着他的下巴，直白地问 “要我操你？”。陶小寒的胸口一下子红到脖子根，急促地眨着眼睛，说不出话来。
 
这段描写真的太细了，不是那种露骨的写法，而是把陶小寒的羞涩和直白、周成北的隐忍和克制都写出来了。看着这段的时候，我总在想，那时候他们多好啊，陶小寒还敢毫无顾忌地撒娇，周成北虽然没说什么情话，却愿意顺着他的性子来，可谁能想到后来会走到分手那一步。
 
奶奶去世对周成北来说是个坎，那时候他终于能卸下担子，去北京找陶小寒，两人开始谈恋爱，本以为日子能慢慢好起来，可他那个跑了多年的妈妈突然带着白血病妹妹回来了。周成北一下子就慌了，他自己的日子刚有起色，又要面对生病的妹妹和一堆欠债，他看着陶小寒为了给他省钱，不再像以前那样娇气，甚至瞒着他偷偷拿了十万块给妹妹治病，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。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陶小寒，给不了他好生活，还会拖累他，就跑到陶小寒面前说 “我不爱你了，分手吧”。我看到这里的时候，特意停下来翻了前面的内容，其实周成北不是不爱，他是太怕了，怕自己的穷日子把陶小寒的光都遮住。陶小寒没哭，只是站在那里，手攥得紧紧的，指甲都快嵌进肉里，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，最后转身就走了，连回头都没回头。
 
分手四五年后，陶小寒还是放不下，回到了武汉的后海里，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周成北。那时候周成北开了个快递驿站，还是每天起早贪黑，要照顾妹妹和妈妈。陶小寒故意说自己是来工作的，却在见面时不小心扭伤了脚，周成北还是狠不下心，把他带回了家。陶小寒还是老样子，直球得很，死皮赖脸地缠着他，找各种借口住在他家，嘴上说着不在乎，可听到周成北说狠话，就忍不住红了眼眶。其实周成北一直留着陶小寒当年送他的东西，他只是不敢再靠近，怕自己再次给不了他幸福。直到后来，他从陶小寒妈妈那里知道，分手这些年陶小寒过得并不好，他才终于松了口，不再推开那个一直朝着他跑的人。
 
这本小说去年完结了，结局里周成北的快递驿站越做越好，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打几份工勉强糊口，妹妹的病也稳定了，妈妈也留在身边帮衬着。他和陶小寒重新走到了一起，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，就是每天一起上下班，晚上回家一起吃饭，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。周成北还是话不多，但会记得陶小寒不吃辣，会在他下班晚的时候去接他，陶小寒也还是有点娇气，却愿意陪着周成北吃苦。结局里没有说他们有没有结婚，就是写了两人留在了一起，守着那个小小的快递驿站，过着平淡的日子。
 
现在想起《明日好景》，还是会想到陶小寒趴在周成北身上，红着脸说不出话的样子，还有他说分手时，陶小寒攥皱的衣角。周成北那时候明明可以跟陶小寒商量，明明两人都那么在乎对方，却偏偏选择了最伤人的方式推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