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玻璃碎片》里顾瀛轩挂电话的瞬间，十年陪伴像散了场？

今天整理旧书，翻到夹在页角的便签，上面抄着 “离我远点，比什么良药都好使”，一下子就想起《玻璃碎片》。这本小说里的故事，从来不是孤立的情节堆砌，主角顾瀛轩的出身和那些突如其来的转折，早就把他的性格和与安妍的关系缠成了解不开的结，《玻璃碎片》就是这样融合了这些元素的故事，读的时候总觉得胸口像压着什么，不是难受，就是喘不过气。
 
顾瀛轩一开始多耀眼啊，天之骄子，家庭和睦，生活富裕得像活在漫画里，那时候他还讨厌烟酒，不屑于商场上的虚与委蛇。他想守护的其实很简单，就是安稳的生活和身边的人，可偏偏命运不肯饶人。父母飞机失事的消息传来，顾家旁系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抢夺家产，一夜之间他就从云端跌进泥里，成了孤零零飘在海面上的小舟。
 
这时候安妍出现了，没有实体，只能跟着他，陪他住出租屋，帮他查心理学书籍安抚睡眠，给他做吃的，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那时候的顾瀛轩，再累再难，应酬到深夜也会回家，别人笑他妻管严，他反倒坦然，脱掉满是烟酒气的外套就蹭进安妍怀里，说这样大家就知道他是她的人了。
 
moonriver 写那段车祸的情节时，我反复读了好几遍。安妍怀着孩子，想等顾瀛轩谈成合作就告诉他这个惊喜，结果为了送紧急资料出了车祸，孩子没了。她昏迷醒来，看到的是顾瀛轩皱巴巴的西装，满眼的红血丝和冒出的胡茬，那个曾经风光霁月的校草，活成了失意的落魄男人。他攥着她的手，声音颤抖着说 “孩子会有的，以后还会有的”，那一刻的他是真的难过，安妍抱着他哭，不是因为失去孩子的痛，是心疼他为了两人的未来拼尽全力的样子。可谁也没想到，这会成为两人关系里第一道深深的裂痕。
 
后来合作出了问题，顾瀛轩被绑架，忙得焦头烂额，他开始把压力和焦虑藏在心里，回家越来越晚，对着安妍也越来越沉默。安妍问他怎么了，他只说没事，被问烦了就抱着她亲，呢喃着问 “你会不会离开”，安妍下意识说不，他就会松一口气，可那股汹涌的不安，还是透过动作传了出来。
 
最让我没法释怀的，是结婚纪念日那天的场景。安妍等了顾瀛轩一整夜，他没回来，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第一次夜不归宿。她坐在沙发上等到天亮，没合眼，也没喝水吃东西，脑袋钝钝地痛。临近中午顾瀛轩回来，满身酒气，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第一时间凑过来，只是站在那里，目光像毒蛇一样划过她的身体，最后落在她脸上。安妍起身想说话，他却先开了口，语气里满是嘲讽和厌恶。
 
后来有一次，安妍给他打电话，接电话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声，脂粉气都能透过听筒飘过来，问 “你是谁啊？”。安妍攥紧手指，尽量让声线平稳，问 “顾瀛轩在吗？”，那边嘀咕了几句，顾瀛轩的声音才传过来，冷淡又漫不经心。安妍提醒他该去医院复查，他却笑了，笑得很可笑，说 “你怎么有资格和我说这些？”，还提起当初失去的孩子，说 “当初要把他打掉的人是你”。安妍没辩解，她知道再多说也没用，顾瀛轩的恨已经扎了根。电话那头传来女声催促，他毫不犹豫就挂了电话。我看到这里的时候，特意停下来喝了口水，不是口渴，是觉得心里堵得慌。那个曾经抱着她撒娇，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？他忘了安妍陪他吃的苦，忘了她为他放弃的回去的机会，忘了那些在出租屋里互相取暖的夜晚。
 
这本小说去年完结了，结局其实很明确。系统出现告诉安妍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，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。顾瀛轩最终守住了顾家的产业，成了商场上运筹帷幄的老板，可他身边换了人，那个曾经被他骂哭的实习生，最后留在了他身边。安妍选择了以合法的方式 “死去”，彻底离开这个世界。结局里没有谁对谁错，只是十年陪伴，终究还是散了。那个曾经说 “谈下来了，很快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” 的顾瀛轩，最后还是弄丢了那个陪他从低谷爬起来的人。
 
有时候会想，顾瀛轩后来会不会想起那些日子？想起安妍在图书馆帮他查资料的样子，想起她给他做的热饭，想起车祸后他抱着她哭的夜晚。moonriver 没有写这些，只是客观地呈现着人物的选择和结局。《玻璃碎片》里的那些碎片，有他们曾经的甜蜜，有突如其来的变故，有无法弥补的误会，最后都散落在时光里。安妍挂了顾瀛轩最后一个电话，转身走向了回去的路，她没有回头。
 
可能我理解错了顾瀛轩的转变，也可能他只是被生活磨掉了曾经的模样。但那个在电话里说 “离我远点” 的瞬间，终究成了我读这本小说时，最挥之不去的画面。他那时候明明可以回头的，明明记得安妍的好，却还是选择了推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