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缚棠枝》里棠枝跪地解皮带时，封聿沉真的没看清她的伤吗？

棠枝跪在地上解男人皮带的动作，让《缚棠枝》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绕不开她的出身和那些撕心裂肺的转折，主角的家庭变故和性格里的执拗，就这样和故事缠在一起分不开。她本是没了父亲的孤儿，被封聿沉收养着长大，京圈里人人都知道她是被佛子宠上天的小公主，想要什么都能得到，那时候她的性子该是明媚又直接的，不然也不会在 18 岁成人礼那天，把他的佛珠藏进自己隐秘的地方。可就是这个举动，让一切都变了，她以为的亲近，在他眼里成了罔顾人伦的荒唐，这大概是她人生里第一个躲不开的坎。
 
内向章鱼笔下的转折从来不是慢慢铺垫的，总是来得又快又狠。封聿沉撕了她北大的录取通知书，把她送进了章枝学院，说要让她学好礼义廉耻。我真的没想到那所谓的学德行的地方，会是那样的地狱。她去的第一天眼睛就被灌了芥末，第二天被人在楼梯口拖行两小时，第三天就有十个男人闯进她的房间。这些不是一笔带过的描写，而是一点点刻在她后来的每一个动作里。她攒钱想买一张低价机票逃离，数着日子等九天后的航班，手指颤抖着点击购买时，眼泪掉下来，却不是因为舍不得，而是因为终于能解脱。
 
最让我没法释怀的是她回到封家那晚的场景，我反复看了好几遍，每次都得停下来缓一缓。封聿沉端着牛奶走进她的房间，她听到男人的声音，瞬间从床上弹起来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伸手就去解他的皮带，一边解一边哭着喊 “别打我别打我，我马上伺候”。她的眼睛里全是泪水，手指因为紧张而发抖，皮带扣解了好几次都没解开，肩膀还在不停抽搐。
 
我记得书里写她那时候的反应，完全是本能的，是在章枝学院三年里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—— 只要有男人进房间，必须立刻照做，慢一点就会生不如死，哪怕是生理期，也得跪着吃下那些肮脏的东西，还要说 “感谢恩赐”。封聿沉当时的反应是震惊，他把牛奶砸在地上，玻璃碎片溅到她脚边，骂她不知悔改。可他不知道，她这动作背后藏着多少个难熬的夜晚，那些被电击、被凌辱的日子，早就把她当初的骄纵磨得一干二净。她不是还想纠缠他，只是已经忘了怎么正常面对一个走进自己房间的男人。
 
后来孟微晴把她推进海里，却反过来诬陷她，封聿沉拿着鞭子抽了她五十二鞭。每一鞭下去，他都在质问，问她为什么推人，为什么喜欢自己，为什么这么不要脸。她趴在地上，背上的血淌了一地，流到他的皮鞋底下，却一滴眼泪都没掉，也不求饶，只是在他问的时候，平静地说 “不疼”。直到佣人哭着阻拦，封聿沉才看清她背上那些旧伤，新旧交错，密密麻麻，那都是在章枝学院留下的印记。那一刻他才愣住，可伤害已经造成了。这本小说里的人物关系就是这样，明明是最亲近的人，却造成了最深的伤害，封聿沉一开始是想把她教好，却没想到自己的决定把她推向了深渊，而孟微晴的步步紧逼，不过是加速了这一切。
 
小说完结的时候，结局里棠枝还是离开了封聿沉。她没有回头，拿着攒够的钱买了机票，彻底走出了那个让她痛苦的圈子。封聿沉留在了原来的地方，和孟微晴的婚礼有没有举办，书里没细说，但他后来大概是知道了真相，只是再也找不到棠枝了。孟微晴的结局也没有明确交代，只是从那之后，再也没有出现在棠枝的生活里。内向章鱼没有写棠枝后来去了哪里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，只是让她完成了逃离的目标。其实我一直觉得，棠枝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荣华富贵，也不是封聿沉的喜欢，只是想逃离那些无休止的伤害，做回自己。
 
她最后转身走进机场的背影，没有犹豫，也没有留恋。就像她当初在封家客房里，一遍又一遍默念 “棠枝不喜欢封聿沉了” 那样，她是真的放下了，不是说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