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暗渡番外》里顾长安跪着的模样，怎么看都揪着放不下？

《暗渡番外》里那些缠绕着的人物关系，其实早就和主角们的出身、性格底色拧成了一股绳，这故事读着总觉得每个情节都有来处，不是凭空冒出来的。顾楚十二岁没了父母，被名义上的叔叔顾长安收养，从小依赖着这份呵护，可顾长安的强硬又总在不经意间戳破那份依赖，这种拉扯感在小说里藏得很深，不是一眼就能看透。郑二笔下的这些角色，好像都带着原生环境的烙印，顾楚的敏感和顾长安的霸道，放在他们的关系里，既别扭又没法分开。
 
说到最让我难忘的，还是顾楚意外有了第三胎，顾长安跪在床边的那段描写。当时顾楚刚被老管家查出有喜，顾长安明明自己结扎过，却还是没法接受这个孩子可能带来的风险，他把顾楚抱回卧室，给医生打电话时语气暴躁，对着电话那头吼 “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发生几率，我现在问你的是会不会发生，会，还是不会？！” 挂了电话就把顾楚摁在怀里说没事，可转头就跪在了床边，大脑袋抵着床沿，直不起腰来。顾楚劝他起来，他却闷声不吭，眼睛红得吓人，连搂着顾楚的手臂都在发抖。
 
这段描写我来回看了好几遍，顾长安平时那样强势，掌管着大几万名员工的家族企业，再大的事都能迅速决断，可到了顾楚这里，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能让他慌得没了分寸。他不是不知道顾承的顾虑，顾承经历过顾楚生顾虔时的生死关头，所以坚决要拿掉孩子，说那只是 “来自父亲身体的寄生体”，可顾长安既怕顾楚做手术受伤害，又怕留下孩子再出意外，这种两难让他只能用下跪来掩饰自己的无措。我看着他那句 “这是我造的孽”，再想到他之前为了留下顾承也跪过一次，突然觉得这个看似霸道的人，在感情里其实一直都是卑微的，他的强势从来都用不对地方，只会在失去的边缘才懂得低头。
 
这本小说里还有不少让人跟着揪心的转折，顾虔把走失的小姑娘藏在自己房间，反锁房门不让人进，每天让帮佣把饭送到房里，还不许打扫，直到顾楚察觉不对劲，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才发现两个孩子睡在一起。这件事闹到最后，顾楚要替儿子顶罪，伸手给警察拷走，顾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，喊着 “不要抓我妈妈”。还有顾承长大后接手家族企业，回来探亲时遇上城市里严打治安，追问司机父亲有没有帮忙找走失的孩子，那种沉稳里藏着的在意，和小时候的执拗完全不同。这些事好像都围着顾家这一家人转，每一件都牵动着彼此的关系，顾长安和顾楚的相处从来都不是顺畅的，沟通总是不在一个频道，顾楚想解释当年对孩子的心意，顾长安却总在打断，可真到了有事的时候，又会拼尽全力护着对方。
 
小说完结后，结局里的每个人都留在了原来的生活里，顾长安和顾楚没有分开，依然守着这个家，顾承继续打理家族企业，顾虔也慢慢长大，虽然还是会闯祸，但比小时候沉稳了些。走失的小姑娘被送回了父母身边，顾家也为这件事郑重道歉，没有谁离开，也没有谁出事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平静的轨道。只是顾长安那次下跪的样子，总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，他当时那么害怕失去顾楚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慌，通过他发抖的手臂和发红的眼睛表现得淋漓尽致，没有多余的情绪描写，却比任何直白的诉说都更有冲击力。
 
顾楚最后喊着让他出去找顾承谈话，那句崩溃的 “出去！” 里，藏着多少无奈和心疼，只有读过这本小说的人才会懂。可能这就是《暗渡番外》最打动人的地方，它不刻意渲染情绪，却让每个角色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真实的重量，你看着他们犯错、纠结、彼此守护，就像看着真实存在的一家人，有矛盾，有温情，却始终绑在一起。